天盗情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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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10-19言情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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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盗情爱在线阅读 枫树冈怪事成谜

吃完早饭,不急不忙地刚出金隆县城,洪仁斌就隐隐约约感到,自己两人被盯上了。他细心观察,却又没发现蛛丝马迹,用心分析,又理不出头绪。可总有种不祥的预感,在心里若有若无出现。他站住了,让洪长云跟上来,把这种感觉告诉了他,让他留意,提高警觉。
这一路上,洪仁斌始终没轻松过,总觉得有人不即不离、如影随行般,在跟踪、窥探……
小心谨慎,直到临近中午,眼看就要到枫树冈了,还没出事。枫树冈离全陵县城关镇仅五里,过了这个虽林密但不大的山冈,就可以看到全陵县城东门。洪仁斌那紧绷的神经,总算松弛下来……
谁知,就在这时,从那茂密的林内,突然传出了粗厉的一声“站住”,接着跳出了个十五六岁的细伢子,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俩。
洪长云在前,停住脚步问对方干什么。谁曾想,对方露出不屑的目光,以大男人的口气说:“不跟你小毛孩说,你不懂,”
洪长云已近二十,看对方也才十五六岁,却说洪长云是“小毛孩”,让洪长云很不服,仓促之间他只说了句“你才是小毛孩”,一时不知如何往下说了。
对方不管洪长云,转过头,狡黠地盯着洪仁斌说,“怎么样?洪公子,敢不敢停一下,和我们赌一赌?”
洪仁斌心里叫了声“终于来了”,可一看拦路者,长得眉清目秀、细皮***的,不可能是强人,而且离城仅五里,在此处发难,不合情理。但他还是迅速向四周观察了一下,前方六十步左右,一块大石上,坐着位须眉皆白的老人,两旁各站着约三十来岁的粗壮汉子,旁边另有一个十五六岁的伢子。
他们是什么人?洪仁斌急速地思考着:剪径的强人?不像;寻衅滋事者,也不像。他一时无法判断。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洪仁斌见对方问他,只好作了个揖搪塞:“小兄弟,对不起,我们有急事要赶路,不 不能奉陪。”说完,示意洪长云,准备动身走人。
也不知什么缘故,也许是因为洪仁斌那“小兄弟”的称呼吧,对方像个细妹子似的,别过头,掩口轻轻笑了一下,再转过身,粗声粗气地大声问:“未来的洪阳太极掌门,连个小小的赌都不敢打,传出去不怕人笑话?”
对方一语道破洪仁斌的身世,让他吃惊不小,也微有怒气了,他向对方所有人扫了一眼,大声地质问:“你们是什么人?要干什么?”
那四人石雕一般,一动不动,一言不发,仍是拦路细伢子说:“我们不想干什么,听说洪公子的太极掌使得好,想领教领教。”
见对方不***细,洪仁斌只好再次发问:“你们究竟是什么人?我与你们无冤无仇,为什么要苦苦相逼?”
对方还是不露口风:“我们是谁,到时肯定会告诉你。我们没别的意思,只想看看你本事怎么样,能不能……”后一句话虽没说完,却是大实话,他们是想了解洪仁斌的武功,然后决定一件重大的事,什么事却不好明说。可听在洪仁斌耳里,似乎要考量他能不能胜任太极门掌门。
闻听对方语言,洪仁斌冷冷道:“我能不能做什么,无需外人Cao心,”听对方口气,知道今天无法善罢,又加了一句:“你们是一起上,还是单打独斗?”接着跳下马来。洪长云也跳下马,拉住了两马的缰绳。
对方趾高气扬地说:“我们从来讲究公平,决不以多欺少,我们肯定是一个个比,如果你输了,说一句‘我技不如人,甘拜下风’就行了。”
洪仁斌问:“那如果我侥幸赢得一招半式呢?”
对方似乎没想过洪仁斌会赢,想了想才说:“你——赢了的话,”停了停,像变戏法般,从怀里掏出尊约三寸高的金佛,“如果你赢了,这尊金佛归你;”
洪仁斌没看那尊金佛,一礼还一拜地反问:“你如果输了,不会说一句‘技不如人,甘拜下风’吗?”
拦路伢子再想了想,同意了。洪仁斌问谁先来时,那拦路细伢子说,他四哥先上。老头左边的那位粗壮汉子走到洪仁斌跟前,拱了拱手说:“我叫何四,请公子多多指教。”彬彬有礼之态,根本不像恶意发难。
他们已知自己底细,洪仁斌只是拱了拱手,没报自己姓名,毫无表情地说了句“请多指教”,静观对方。
何四见洪仁斌不动手,就发动了进攻。
洪仁斌发现,何四用的虽是普通长拳,却使得娴熟异常,且配上出神入化的轻功。洪仁斌虽不致落败,急切之间却难胜他。
你来我往,两人斗了三四十回合,没分胜负。那拦路伢子喊停,说这样比不是办法,不如换个人。于是让另一位汉子与洪仁斌比。来人显得较斯文,通报说他叫汪七,说的是“请手下留情”,两人就又比起来。
汪七所使功夫与何四如出一辙,只是没何四老到,略显稚嫩。但轻功同样娴熟异常,洪仁斌要打败他,急切之间同样很难。他一边酣斗,一边思考,从哪里跑出这样几个人,轻功绝伦,武功高强,他们究竟要干什么?

又斗了三十多个回合,又被那拦路伢子拦住了,说也是平手,看来必须他亲自出马了。言语间仿佛他才是武功最厉害的。
待汪七退下,洪仁斌面对拦路细伢子时,他以为对方也会报个名号,说句客气话。谁知,毫无征兆之时,对方突然发动了进攻!喊了声“看掌”,右掌疾如闪电般向洪仁斌左肩劈来!
急切之间,洪仁斌右闪半步,避开了对方来掌。心想,到底是细伢子,不懂规矩,说动手就动手。不过, 他很快发现,对方的武功实在稀松平常,要想靠这种功夫赢他,根本不可能。不过,一交上手他就知道,对方的轻功,比起何四和汪七来,更是精妙绝伦,有过而无不及。他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,在洪仁斌前后左右翩翩翻飞,让洪仁斌眼花缭乱。又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,往往在电光火石之间,从洪仁斌掌下滑过……
洪仁斌心说,今天必须拿下他,如果连一个小毛孩都胜不了,那岂不被天下人笑话?他突然变招,不再考虑防守,豁出去中对方一掌,也要击中他,反正他的力道小得可怜,即使被击中也无所谓。
洪仁斌把防守的左掌也改为进攻,抓住稍纵即逝良机,双掌齐发,一上一下,一左一右地把对方圈定,左掌朝他的右肩拍去!心想,看你还往哪里逃?
眼看就要中掌,对方在毫厘之间,突然身子一矮,从洪仁斌腋下滑过,闪到了他的身后,同时轻轻说:“洪公子以大欺小,以男欺女。好不害羞!”
听到“以男欺女”的话,洪仁斌才豁然明白,原来对方女扮男装!他不由一窒,动作略停了停,谁知,洪仁斌的动作刚停的瞬间,一只白嫩柔软的手,从他的掌风中穿进,向他的脸上拍来。他大吃一惊,急忙挫身后退,才堪堪避过这一险招,同时吓出了身冷汗。
谁知,从此之后,也不知怎么回事,洪仁斌竟有点精力不继,动作不仅不能及时,还总难准确到位。又几个回合过后,突然之间,从洪仁斌绵绵紧密的掌风中,一下子伸进了两只白嫩柔软的手掌,朝他的两边脸上摸来。仓促之间,他竟分不清两掌何虚何实,毫无对策,只好又一次后退避开。
那妹子得势不饶人,如影随形般,又粘了上来。他稍为迟了一下,对方右手的食中二指,带着凌厉的指风,嘶嘶尖叫,疾如闪电般向他的双目刺来!洪仁斌大吃一惊,无暇出招破解,只好再一次后退,才险险避过。
洪仁斌的步法掌法已开始乱了,他突然发现,那妹子的三只手掌,在他的眼前频频晃动,他已眼花缭乱,无法分清虚实,下意识地再次后退。
让人匪夷所思的是,谁曾想,那妹子的左手,从另一个不可能的角度,竟也穿透进来,在他的耳垂上轻轻扭了一下:“不和你玩了,嘻嘻……”接着就飘离了洪仁斌。
几乎同时,洪仁斌的眼一黑,人就软了下去!洪长云一见,急忙冲上去抱住了他,大声惊叫着:“哥,哥!哥——”
只一会儿,洪仁斌就醒了,等两人去寻找那五人时,如遇鬼魅般,那五人竟倏忽不见了踪影!
洪仁斌也没受到半点伤害,仿佛这里刚才没发生过打斗……
洪仁斌哪里想到,今天是试女婿武功。那拦路细妹子,竟会和她姐姐,作了他的娇妻美妾,爱他入骨髓,成为他的神仙佳偶……

天盗情爱在线阅读 走深山途中遇险

枫树冈耽搁,洪仁斌两人在全陵吃了中饭,稍作休息,才又赶路。
洪仁斌二十五六岁,一身富家公子打扮。洪长云二十来岁,是书童装束。主仆二人各骑一匹快马,正匆匆行走在往金滩的官道上。
洪仁斌出身于武林世家,擅长太极八卦刀,一身武功虽然了得,其父却要他习文。曾远赴日本学医。学了两年,闻听国内七七事变,又立志学军事以报效国家。回家一趟,带上洪长云,辗转赴国外某军事学校学习军事。
只学了两载,其时国内抗战已四年多,他再也按捺不住,立志报效国家,辍学回国。只想马上投身到驱逐侵略者的战场上。
洪仁斌与洪长云虽为主仆,实情同兄弟。事实确也如此,洪长云是洪仁斌的远房弟弟,还未出五服。国外两年,洪长云增长了见识,也学到不少知识。加上在武林世家长大,其武功也有一定根基。
在一段较宽的路上,洪长云紧走几步,赶上去说:“哥,歇歇吧。”他不像一般的仆人那样,称洪仁斌为“公子”,而是叫他“哥”,可见两人亲密程度。
系好马,卸下马背上的包袱,两人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。
洪长云问:“哥,这里离家还有多远?今天能赶到么?”
洪仁斌与洪长云昨晚住在金隆县城。从金隆到他的家乡洪阳县,中间经过全陵和金水两县全境。本有公路相通,兵荒马乱的,没有班车,只好骑马赶路。沿公路走要远五十多里,也是艺高人胆大,他俩走的是以前的官道。
洪仁斌掏出怀表看了看,已过下午三点。说:“这里离家大概还有一百六十多里,紧赶到家太晚,今天只赶到金水县城金滩,了解一些情况,明天午后从金滩动身,晚饭前能到家。”
洪长云嘀咕着说:“要不是在枫树冈耽误,今天就能到家,是吗?”接着他话语一转,“哥,你看那些人是干什么的?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们?”是呀,枫树冈拦路邀斗,究竟为的什么?实在让人不明白。
主仆二人正在议论,就听到前面传来杂乱的马蹄声,不一会儿,从山角转出七八骑有男有女的人马来。
跑在最前面的,是一位约二八芳龄的小姑娘,从穿着打扮看,应是丫环,却也佩剑挎枪。紧跟其后的,是一位年轻的精壮汉子。那小姑娘一见到洪仁斌的坐骑,口里“咦”了一声,一翻身跳下马,来到洪仁斌的马前,细细端详起来。接着回头对一位二十来岁的妹子喊:“小姐——”
“芹香,什么事?”看来那个小姑娘叫“芹香”。那个当姐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妹子,肤色白嫩,柳眉星目,漂亮得逼人。她内穿蓝底暗红紧身衣,外披绿披风,斜插双枪,腰悬宝剑,一身武装打扮。
见到披绿披风的妹子,洪长云随口说:“这妹子漂亮是漂亮,可惜她挎枪佩剑,是个河东狮,谁讨她做堂客,肯定没好果子吃。”可他哪会想到,这位漂亮的绿披风,会因缘巧合,爱上洪仁斌,带着她的一支人马,投奔洪仁斌,成为洪仁斌的首位夫人。那位叫芹香的小姑娘,后来也嫁给了洪仁斌。
洪仁斌示意洪长云别出声,静观其变,看那小姑娘要干什么。就见那个叫芹香的小姑娘对绿披风说:“小姐不是想要好马吗?你看这马……”
那绿披风没有停,对芹香说:“别多事,走!”芹香这才极不情愿地上马跟着走了。可那个精壮汉子却慢腾腾地落在最后,还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。那绿披风又喊起来:“保堂,不要多事,快走!”那个叫保堂的才打马跑起来,跟着走了。
小姑娘叫芹香,精壮汉子叫保堂,那个漂亮的绿披风叫什么呢?管她呢,还是继续赶路要紧。
洪仁斌两人站起来继续赶路,走了还不到一里,突然,从前面传来一声厉声的呵斥:“站住!不许动!”闻声不见人,只听到一阵哗啦啦拉枪栓的声音。
两人立即明白,碰到剪径的强人了!
如果只是三五个拿刀棒的强人,面对面地拦路抢劫,洪仁斌自然不会放在心上,可从枪栓声中判断,对方起码有五人以上,都带着枪,而且在暗处。两人不敢乱动,只好站定。洪仁斌轻轻对洪长云说:“看我眼色行事。”洪仁斌知道,前面不远处就是野狼谷,是官道和公路交汇之处,公路上人来车往,他们不敢放肆乱来,容易脱身。
话声一落,从树丛中跳出四人,用枪分别指着他俩:“干什么的?”
洪仁斌跳下马,装作害怕的样子:“老总,我们是读书的,放假回家。”心想先蒙蔽他们一下,再见机行事。
谁知,树丛后有人下令:“别跟他们啰嗦,先捆起来!”
见树丛后有人没现身,洪仁斌不敢反抗,只好顺从地让他们捆好,并被蒙上双眼,押着向另一条山路走去。
洪仁斌想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点什么,以便思考对策。可那些人讲的,尽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,根本就听不出什么。只知他们叫那领头的叫“义爷”,其它的则什么都不知道。
走了半个多小时,洪仁斌两人被捆在柱子上,才被揭开蒙眼黑布。
蒙眼黑布被拿开,洪仁斌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,原来已来到了一个大厅。大厅里或坐或站着五六十个人。正中的一面墙上,挂着一幅***的关圣帝君画像,很是抢眼。画像下面放着一把垫着虎皮的太师椅,椅上坐着一位虎背熊腰的粗壮汉子,看来是主事的。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另一位汉子,同样粗壮有形,紫黑面皮,两人一言不发,看着一个汉子翻捡着洪仁斌的行李。
洪仁斌一时还无法判断他们是什么人,不知他们究竟要干什么。
另一个柱子上还绑有一个人,看样子是个小商人。正在哀哀求告:“大王,大王,求求你们,我是做小本生意的,没油水……”
一个小头目呵斥他:“什么大王大王,我们是抗日***!嚎什么嚎?”
确实,这些人是关寨抗日***,由关寨镇大户关祝良出资拉起。关寨周围的乡亲也或多或少出钱出力出物。有近一百号人,是民众自发组织的保境安民的武装。为首的叫关啸林,人称“关山虎”。他曾读过两年私熟,会武功,是关寨镇有名的一条汉子。为副者叫张喜奎,外号“黑罗汉”,据说在军队里曾当过排长,一日探亲流落到此,被关啸林热情邀请而入伙。
关寨抗日***有九十三人,因给养不足,装备很差。虽有两挺轻机枪,真正的汉阳造、中正式等步枪,只有四十多条,三十多条土枪,还有些弟兄,用的是梭标、大刀等原始武器。弟兄们大多出身贫苦,没读过书。
听到“抗日***”的说法,洪仁斌的心一动,他们自称抗日的队伍,可又干着这抢劫的勾当。于是先发制人,***地冷笑两声,朗声说:“抗日队伍,不去打日本鬼子,却抢劫行商行旅,不是土匪是什么?”
关啸林死死盯着洪仁斌,没答话。倒是那个站在旁边的汉子,用匕首指着洪仁斌,凶霸霸地说:“嚎什么嚎?就抢了你,怎么样?”
这时,那个翻捡行李的报告说:“关爷,是条大肥猪,有百多块光洋。”
关啸林还是没做声,张喜奎却答话了:“嗯,还有什么?”
“书,有很多书。还有一些衣服。”
听说有很多书,关啸林知道对方确实是读书人。他仍没说话,站起来,威严地,一步一步地向洪仁斌走去。
洪仁斌知道,像关啸林这种人,你越软弱,越害怕,他越瞧不起你。洪仁斌昂起头,与他对视着。
关啸林来到洪仁斌跟前,掏出**,点着洪仁斌的胸膛,恶狠狠地问:“***……你,你胆子不小。你刚才说什么?嗯!”
洪仁斌毫不示弱,“哼”了一声,大声说:“名为抗日,实为抢劫,与土匪有什么区别?”
关啸林想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,蛮不讲理地说。“你说我们是土匪,好!我就是土匪,” 接着又说,“看你像条汉子。我给你两条路,第一条,你就是日本人的探子!就地枪决,钱财充公!”
“你们讲不讲理?”洪仁斌又一次大声质问。
“讲理?哼!对日本汉Jian还讲什么理?”关啸林的枪向上一举,“啪”的开了一枪,“这就是理!”
他回过头吩咐:“拉出去砍了!”
几个人见老大开了枪,也发了话,一拥上前,不由分说,抓住破口大骂的洪仁斌,向外推去,看来马上就要问“斩”。
见此情形,洪长云急得大叫:“哥!哥——”
本要回国抗日,却要被当作日探枪毙,那岂不冤枉?也许,这帮人贪图他的钱财,故意用日本探子的名义杀人,而且不听分辩,那真是有冤无处伸啊!